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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逼不出这毒,但尚可分出些力量去压制。

即便因此难尽全力——但他本来就不觉得面对两个宗级有尽全力的必要。

面对他的言辞,若是年轻时的章闲,大概会反驳讽刺他话中的“阴谋诡计邪魔外道”吧——用毒就是阴谋诡计邪魔外道?毒理药学也是一门高深的技巧好吗?

毒师配毒所付出的努力、所承受的风险一点也不比战士锤炼躯体少好吗?

在战场上,用毒和用刀用剑并无不同,这两者同样是杀人取胜的武器,只是高明的毒术时常比利刃更加高效,更加难以捉摸,于是也更加使人畏惧。

在她看来,这种污蔑和因畏惧未知而将黑暗妖魔化的行为并无不同,是怯懦的表现。

不过两千多岁的章闲已经没有反驳的兴致了——横竖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浪费口舌呢?

倒是因珀察觉到了她些许的不快,故而打算刻意地给敌人来一顿提神醒脑的刺激。

“你说靠什么?”他不紧不慢地笑道:“段霄和姜怀琰是经由我两人复活——这不正是你们了不起的推论吗?”

伊顿闻言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边嘴角的弧度也出现了些许的僵硬。

再重复一遍,此处是险地——自古以来都是,曾在此据地而战的势力多如牛毛,砂石山岩、野草疏林底下堆叠掩埋着累累的白骨。

章闲伸出她的食指,指腹上沾有一滴血——那是伊顿的血,是她方才在因珀术法掩护之下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