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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伤兵和粮草,说是撤退,其实就是逃命。

得到命令后,章闲几句话安抚好伤兵帐中的伤兵们,径直闯入那副将的帐篷。

“我们在此地占据地利优势,后方却是一马平川,一旦撤退这道防线将再难夺回,”她直视着那副将的双眼,劝谏道。

“而且,我们团近八成都是战士步兵,宗级以上术师只剩一名,本就擅守而缺乏机动性——我们逃不掉的。”

“你懂个屁!”那副将怒骂道:“我们的神已经陨落了,已经陨落了啊!我们是得不到眷顾的被弃者,打不赢的,我们打不赢的!为什么还要留下送死?!”

章闲:“胜负尚未……”

“闭嘴!”副将打断她,神色癫狂而又悲哀:“我家里还有人在等着……”

他话未说完眼前忽地寒芒一闪,他难以置信地倒在血泊之中,瞪大着双眼,嘴里却仍在微弱地喃喃:“山岳之神冕下……我们的冕下啊……”

章闲俯视着他,眼神冷厉:“有家有眷恋的人不只有你一个,你不能带着所有人去死。”

这场发生于夏末的战役后来被称为“菝岭之战”,菲登公国第六军团在损伤近半的情况下,与雨夜反守为攻向天谕军发动突袭,取得大胜,并放了一把浇不灭的术火,几乎焚尽了敌人的粮草。

但指挥军队获得胜利的人却不是任何一位将领,而是一名随军的疗愈师。

章闲被带至主帅之帐时,在那里等着她的除了那高壮威武的菲登公国元帅隆·岗曼外,还有一名长相英武却略显憔悴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