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背向窗户的椅子上,裸露的皮肤上有交错虬结的青黑色血管暴凸跳动,,血管附近的皮肤呈现不自然的,接近烫伤的发红。
但他那张天生带着少年相的脸庞并未因此而变得狰狞,反而在虚弱之余显出了几分肃穆的神圣感。
或许这才是所谓“狂信徒”和“殉道者”真正的模样,章闲心想。
只是他们信的不是任何一个神祇,他们愿以身相殉的,也绝非那神治天下的,残酷而荒诞的道。
因珀本在闭目养神,察觉有人进入后他睁开眼,许久未见却时常入梦的身影映入他灰蓝的眸子中。
习以为常的人和事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更显珍贵,在章闲那看起来凶多吉少的失踪后,因珀才发现,那位强大而又温柔的疗愈师战将在自己的心中,恐怕已经占领了比“亲密战友”更重要的位置。
“这难道是梦中,还是谁的幻术?”他喃喃道。
“如果这是幻术,你早就拔剑了,明知故问。”章闲一边说着,一遍朝他走去。
因珀耸耸肩:“即便是我,也会有感情用事,判断失误的情况吧——谁知道呢?”
章闲轻笑出声:“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个脆弱的宝宝,需要我摸摸头唱首摇篮曲?”
“那也不错啊,”因珀也笑着朝她张开双臂:“再来个抱抱吧?”
章闲在他身旁蹲下,收敛了笑容,一把抓住他条件反射地要躲避的手,探其脉门。
“积云盾已经不在你手上了对吧,你用它交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