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那后颈发凉的感觉却又来了。
——
因着江晚宁是偷偷溜出府,在即将抵达府邸的时候让车夫将她放了下去,一个人从后院里翻墙进。她小时候被江羡之带着做了不少淘气事儿,长大就算收敛了些,做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安白一路随着郎君回院子,见他面上的神情虽然是淡淡的,身上散发的冷意却能将人给冻住。他不会自讨没趣儿地往郎君枪口上撞,寻了个借口便一溜烟跑个没影。
江愁予进了书房,仰面躺在摇椅上。
吱嘎,吱嘎。惹人心烦。
这股子心烦从她说起四嫂嫂的那一瞬便有了。
安白进屋伺候郎君时,发现苏朔不知站在角落里多久了。他手上捏着一封密函,黝黑俊朗的眉头难得地紧皱着,能夹死一只蚊子。
安白放下药汁,低声寻问出了什么事。
苏朔刚要开口,听到摇椅吱嘎一声。
二人齐齐转过头去,见郎君睁开了泛着猩红的眸子,右臂横放在曲起的膝盖上。他低声问道:“朔,你可查出些什么了?”
苏朔将密函递过去。他的职责是贴身保护郎君,自会有其他隐卫调查江晚宁的产婆。待郎君看完了信笺,苏朔补充道:“属下办事不力,还未查清女婴身生父母的死因。不过属下已着人奔赴永宁,想必不日后便能查出当年隐情。”
郎君阅了信,复又卧于椅上。
泛黄的信笺覆在他的面容,遮住了他渐渐攀升至放诞的唇角。
摇椅轻晃。嘎吱,嘎吱。
如此令人心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