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温病烧得糊涂,恍恍惚惚的思绪脱离了当下的处境。他以为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
他愀然蹙眉,向她倾诉近来心口疼。
江晚宁配合地露出忧心之色。
“一帖两次的药需得日日服用,安白说的话无一不是为了你好,你得听。”她嘟唇佯装生气道,“往后四哥哥想晚宁了过来找晚宁也不是不成,只是不许再吓唬人了……四哥哥快些回去罢,若是将身子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她絮絮与他说了许久,终于将他哄动了。
他病得厉害,竟全然忘了自己此番过来是为了做什么。他向来是个疑神疑鬼的郎君,即便是身边的安白、苏朔,教授他医术道理的师父都得不到他十足的信任,在面对她时终肯退让了几分。
他翻出窗:“妹妹别骗我。”
他把他生平第一次信任给了她。
江晚宁摇着头说自己不会,又承诺明儿个过去探望他。
等江愁予走后,她恍如劫后余生一般地迅速关了窗牖。她全身上下都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因那个疯子的种种行为而战栗不止。
这一晚她不曾合拢闭眼,目中泪水如正月寒酥扑簌簌地落下。倘若今儿个冬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闯进房间,她如何说得清里面的道理。而他今夜来过一回,焉知之后还会不会过来?
她攥紧手心,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
次日,江晚宁出门去找江少轩。
去的路上,江晚宁再三问了冬温几遍。
“你昨晚当真不曾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