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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她警惕地竖起浑身尖刺。

没等他回答,她紧接着道:“我也去。”

江晚宁忍着脚踝上钻心的疼痛,一路颤抖地小跑过去。

她动作极快,江愁予转身的功夫里,就被她扑住了。

他不由得颦目,疑心她是惊魇了,忍不住伸手碰碰她打颤的下巴。

冰冷的感官从下颌之处弥漫,倒不似活人的体温。江晚宁像是被什么邪祟之物侵体了一般,在他怀里簌簌地发抖。她想到了寒枝上盘旋的凶兽,骨上的毒疮与的蛆虫,以及他从前归府时衣衫上的血腥气味……她甚至不敢深究房屋中被关押的人是谁,不敢揣度他们会受到怎么样的虐待。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情的?他为什么要残酷地对待两位耄耋老人?他表面上情真意切地安慰着说要帮忙寻亲,背地里却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用衣冠禽兽形容他都不为过罢?

然而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为他开脱。

一枚玉佩代表不了什么的,凉夏的消息不一定准确。

江晚宁用尽浑身力气掐住江愁予的手,双目哀泣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江晚宁痛恨这样的自己,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耻。

她竟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门外安白压抑而沉重的催促声声似出殡曲的节拍,砸在江晚宁的太阳穴上,嗡嗡传出丧钟的悲鸣。她僵冷的脊背被人托住,各种响声混杂的耳畔慢慢地传过来他的温柔的哄骗……

江晚宁听他说自己有抽不开身的公务,不过有些特殊,暂时不能带她同去。他让冬温过来陪她说说话,等明日夜里会早些回府看她。

这无一不是江晚宁想听到的话。

江愁予蹙眉:“是不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