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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候府失火,圣上闻之,取花雨楼给他借居。

安白辗转数个时辰,赶到那时却扑个空。

倒是苏朔在那里。他浓眉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安白忍不住上前:“我心中亦不想夫人出事,然而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能在郎君面前信口说是替他将人寻回来,你这般岂不是是要让他空欢喜一场?”

苏朔双目混浊,显然这两日并未睡好。

他道:“我也不蒙骗他,只是……”

只是,自府上失火的消息传入到江愁予耳中,苏朔便隐隐察觉到他平静表面下的不对劲了。圣上腾出的花雨楼他一次不曾来过,他一直都宿在府上,然而府上已被焚烧殆尽,铺在地面的黑灰色辩不明是粉尘还是人体焚烧后的齑粉。偶有一两具未被焚烧完全的尸体,被时不时探头下来啄食的秃鹫盯上。江愁予会在他们的卧房呆坐上一整天,身边挨着头颅、髀骨等的物。

苏朔如丧考妣:“我别无他法了。”

安白脸色也是阵阵发白:“这世间治的住郎君的人,世上恐怕也只有当今的圣上和潜光先生了。”

“你我人卑言轻,何来资格面圣?”

“无妨,我去请大将军帮忙传话。”

大晋进退维亟,圣上还是派出二名士大夫充当说客。江愁予此人落落难合,这两人勉强也算是朝廷上少数几个能和他说得上几句话的了。一整日劝下来,终是不成,大将军怒极在他后颈一劈,连同苏朔安白几人将他带回了花雨楼,又派亲信日夜守在门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一律不准开门,否则当斩。

然而没两日楼中便起了火。

火势不大,但江愁予损了发,眼部有些灼伤。彼时前线战事胶着,百官又生贰心,众人不敢拿他纵火一事忧烦圣上,一时隐瞒。然而不出几日江愁予又出现了开始呕血,伴随着高烧不止、浑身痉挛等情况。

前来看病的郎中无不是摇头叹气走的。

安白也恐他驾鹤西去,时而半夜惊醒看他一眼。

半月以后,圣上才得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