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 他越来越习惯依靠丹药提神,而人的自控能力终是有限的,警惕性一旦松懈下来就很难再拉回去。
又是一个冬日, 寒冬腊月时节, 周熠从清早起身就心烦气燥, 面色赤红。宫人被他这幅模样吓得不轻,苏林恩守在他旁边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去请了太医。
看见太医过来,周熠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勃然大怒, 怒斥苏林恩自作主张,被宫人几番冒死苦劝才不情愿地同意下来, 坐着让太医把脉。但当孙太医满头大汗地跪下来向他请罪的时候, 他这才恍然惊觉, 意识到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朕的身体……已经到这般地步了?”
看着孙太医惨白的面色,周熠感觉难以置信,又一次对着镜子仔细看了自己的面容,不禁十分疑惑,“可是朕觉得自己很好,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回禀陛下。”
孙建功努力组织语言,尽量斟酌着用词,“您如今是肝阳上亢,气滞心胸之兆,平时应有头晕胸闷、晕眩嗜睡感。此时未感不适,是因龙体受丹药之力催发,实则……”
“行了!”听到一半,周熠又烦躁起来,“你就直接说,朕这到底得了什么病。”
“……是,臣遵旨。”
最关键的结论性诊断被截住,孙太医将头深深埋下,“臣医术不精,只能判别您许是中了金石之毒……”
他说得委婉,周熠听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金石之毒?朕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