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从陆州扔下白景离, 转身和几个同事一起进入灭菌室的时候, 白景离眼中的阴霾便厚了不少。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了这个摄像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他要把陆州的行动全都汇报给陆州。在他看来,陆州心里有试验, 有这些同事,有所谓的社会责任, 唯独没有他。
如果到了最后, 陆州终于把抗体研制出来, 可是成果却被圣菲公司据为己有, 成为垄断巨头获利的工具, 使得这个社会更加黑暗,更加的不平等。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的陆州,心情想必会十分复杂。
那时陆州才会真正体会到, 一个人愿望落空时有多绝望。
陆州对白景离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点头道:“回去,时间还早,能赶上做饭。”
此时的白景离对能否吃到他做的饭毫无兴趣,有些好奇地往前处理室张望:“爸爸,我第一次来你的实验室, 感觉很新奇。”
“新奇?”陆州调侃,“嘉嘉,你以前从来不进我实验室的, 说是对这些瓶瓶罐罐的毫无兴趣,今天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景离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咕哝道:“以前不知道嘛,今天进来转一圈,才知道我以前太无知了。把溶液放进那个仪器里,就能出来波形,根据波形还能算出含量,好神奇。”
陆州听他说得有些门道,便也走心地和他解释:“那是最简单的液相色谱仪,还有一种质谱仪,可以直接做物质的分析鉴定,比比它更高端。”
白景离眼睛亮了亮:“这么厉害的仪器,操作起来,肯定也更复杂。”
“那是自然的。”陆州拿手扶了一下镜框,“对于专业人员来说,操作色谱仪几天就上手,质谱仪则起码需要一个月。”
白景离眼神迅速黯然下去,似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