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怔怔地看着他,秘书在一旁说:“害怕?这么大个孩子了,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们小区治安很好,丧尸进不去的。”
“丧尸算什么,我才不怕。”白景离眼圈红了,“我只是害怕有一天,爸爸再也不回家了,以后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最怕这个了。”
秘书没料到白景离会说出这种话,陈部长也叹了口气,半晌,笑着拍了拍陆州的肩膀:“老陆啊,家国不能兼顾,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也委屈你儿子了。”
儿子的质问让陆州有些尴尬,但他喉咙却有些发涩:“嘉嘉的确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很让我省心,我也知道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些天试验到了尾声,试验楼的安保系统又正在部署,我比以往更忙了。偶尔不回家,也没有和嘉嘉解释,是我疏忽了。”
就在他说这番话的过程中,白景离还伸手抹了一把眼角。陆州忍不住了,他想要上前给白景离一个拥抱,白景离却一把推开他:“不需要!你去做试验啊!你不是我爸爸!”
原本是想用赌气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可白景离一想到对方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情绪就压不住了。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是苦大仇深。
陆州当然听得出这些异样,有些错愕地停在原地,而白景离说完这些之后,飞快地夺门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留下的几个大人便有些冷场了。
陆州想去追白景离,可陈部长还在会议室里,他没办法把人晾在这,况且试验的资料还没有说完。
陆州都没有说什么,陈部长就更不好开口了,原本还以为闯进来的白景离是要窃取机密,现在看来,不过是被家长冷落的孩子在发泄不满罢了。但等待了十几年的试验结果容不得懈怠,几个人只好重新坐下来,继续这个会议。
陆州接着汇报工作,但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对试验成功的喜悦,都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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