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离眉心渐渐舒缓,可执宸却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你都没有受伤!你那天在庙里什么都不肯说,分明是心虚!”
李卓玉没有理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
随即,白景离的眸中映出一块丑陋的疤痕,正盘踞在李卓玉的锁骨下方——那里距离心室仅有二指之遥。
白景离抬起无力的手抚上那里,指尖微颤。“你为了我……受伤……”
李卓玉按住他的手,“登基之后,我便有意疏远义父,惹得义父不满……是因为我不想让悲剧再次发生到义父身上。”
白景离闭了闭眼,一个劲儿摇头。
李卓玉声音发颤:“我是不祥之人,前几世,义父皆是为我而死。而今生,我先丧母再丧父,最后皇兄也先一步离去。思来想去,唯恐今生再连累义父,因此再想你,也只能忍耐……岂料还是害了你。”
白景离嘴边的污血擦也擦不完,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仿佛被利刃劈成了无数碎片。但他却用了最大的力气摇头:“我……不怕……说好一辈子……今日我本想杀你……可你记得豆腐脑……我最喜欢的……”
李卓玉心里被狠狠击中。
果然,白景离还是最喜欢豆腐脑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掉黑化值,反而要以这么决绝的方式告别?
白景离靠在他怀中,疲惫地闭上眼:“我愿来生不相见……相见则相忘……”
“不可以!”李卓玉瞳孔缩起来,这是他最不愿,也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见到我,不愿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