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第六面镜子里的妖兽,惨绿色的血自剑尖滴落,滋的一声,将地面灼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吕明湖微微喘息,脸色有些发白,汗湿的鬓发黏在脸上。
吕黛好不心疼,扶着他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拿出手帕,替他擦着汗,愁云满面道:“这么多镜子,选不对,这些怪物便层出不穷,不被它们杀死,也要被他们累死。挨千刀的穆苍梧,有本事便光明正大打一场,似这般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诀抱着苇娘躺在船舱里,睡梦中听见这话,心中恼道:小丫头片子,我一直没舍得吃你,你还骂我,好没良心,困死在里面算了。
吕黛长叹了口气,道:“若是江郎在便好了,凭他的运气,咱们一定能选中生门。”
吕明湖听这话,倒像是说自己不如江屏,心中有些不欢喜,淡淡道:“这又不是掷骰子,他也未必能选对。”
吕黛道:“说的也是,万一他也选错了,咱们还得保护他,更加麻烦,他还是不在的好。”
吕明湖道:“其实也并非毫无线索,我看这两次镜子的排列很像古籍中记载的一种阵法,顺利的话,下一次便能找出生门了。”
吕黛闻言,转忧为喜,歇了一会儿,和他进入第七面镜子。除掉了这里的妖兽,吕明湖与她进入西北方向的一面镜子,只见山雄峡峻,角峰如林,晴空碧蓝如洗,地上五颜六色的彩池星罗棋布。
一片淡蓝色的池边站着一人,头戴罗帽,身穿莲青色绉纱长袍,腰间系着元色丝绦,看背影好像江屏。
吕黛又惊又喜,忍不住叫了一声:“江郎!”
那人转过身,果真是江屏,他看见吕黛和吕明湖,神情也很惊喜,一手提起袍角,疾步走过来道:“阿黛,你没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