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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干脆爽快地点头,但脸上却浮现出直接又纯粹的苦恼:“是啊,只是我比她小一岁,她好像不喜欢比她小的公子。而且,我父亲是经商的,她父亲是官员,她也不太喜欢商人的儿子。”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鼓励他:“别怕,喜欢就大胆去提亲呀,万一她能答应呢。”

后来听说小如公子真的去提亲了。

再后来,他就成了余知乐六位抗婚不嫁的对象之一。

我同小如公子对彼此的安慰鼓励,都宛如谶语。大约也知道彼此对对方的祝福有些毒辣,于是虽然互相留了姓名住址,但这些年却不谋而合,心照不宣地,再没见过。

不知道他是怎样,反正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路过他家的地段,都是绕着走的。

此时此刻。

长成大人的小如公子坐在墙头,迎着灼热日光轻摇着羽扇,纵然面上是开心到极致的表情,但语气却宁和而清淡,如淙淙泉水流过热烈的明媚,“怎么样诸位,容妃这首曲子弹得好听吧?虽然弹错了一个调子,但依然很棒哎。”

墙头下的人便又起哄了:“还弹错一个调子,说得好像你会弹似的!”

显然不止我一个人想到了四年前的太子出征,在场的男女老少,因为这首曲子,有不少都想到了太子意气风发、红衣铠甲奔赴西疆的场面,于是台上弹完曲子的余知乐俯身叩拜,呼万岁金安时,台下又呼呼啦啦跟着跪了一大片。

姜初照摆了摆手,神色恹恹的,像是对他自己的丰功伟绩不甚在乎:“都起来吧。”

终于轮到云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