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也没遮着掩着,实话道:“是啊,今年十六岁了,家里的老头儿已经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准备着嫁人了。”
老板安慰道:“小姐虽然是商人,但一点儿铜臭气也没有,人长得俊,心地还好,肯定能嫁到官府人家。”
她眯起眼:“官府人家?”
老板一本正经,加重语气,好让自己的话显得更让人信服:“至少是五品以上的官府人家。”
“哈哈哈,那借你吉言。”
她心情好了不少,一边想着大祁的太子什么时候才能被废掉,贬成五品小官,一边拎着酒壶走入雨中。
脚下往墨书巷去,但闻着杏花酒的香气,就忍不住回头看街口处的杏花树。
直到肩上轻微的碰撞声和衣料之间的摩擦声响起。
她才愣了愣,停下脚步。
低头,发现一片赭红色的衣角。
抬头,看到一位圆领袍的少年。
少年,或者应该说是少女,正撑着一把云青色油纸伞,站在同她不过三寸的地方。
她比自己高一些,身形清瘦,面色微白,模样却生得惊人的好。总起的长发被玉冠箍住,鬓角的碎发却垂下来,即便是在这样湿润又微冷的雨天里,也呈现毛绒绒的温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