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隐在衣袖里,掐了掐指腹,企图隐去自血脉涌入指尖的不适,可某些念头被前尘往事勾住不断往外揪扯,牵连得我头皮发麻。
“她可有提到哀家?”几番纠结后,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说出来才发现,我确实很怕听到某些回答。
“并没有提到,”陈太医回忆道,“不过,王妃倒是嘱咐了,不让臣跟王爷说。唉,当然不能叫王爷知道,那可是他的骨肉啊。”
我却还是不太放心,皱眉严肃地吩咐道:“明日你再去给王妃请个脉。并且要假装不经意地谈起来,说哀家入宫后,时不时泡汤池、沐药浴,寒症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以此告诉她,有些病会有别的解法,千万不要做傻事。”
“嗯,臣知道了。”
哀家忽然有一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自从提到了孩子,哀家整个世界都不安宁了。
先是担忧姜初照不行,后是担忧邱蝉犯抽,然后就是今日,毒解病消后的皇后,带领了整个后宫的美人们过来,跟哀家进行了一场讨论,主题就是关于皇嗣孕育一事。
事实证明:催儿女结婚生子的家长,注定了会被子女嫌弃,且心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如意。
这道理我悟得太晚了。我只想着当祖母后,三世同堂之乐,子孙绕膝之爽,却忽视了儿媳们在进行此事时的艰难,尤其是在姜某照还不行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