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倒不是想听这些……”我看着前面已经双琴合奏,分外和谐的两个人,忽然有些牙疼,不知道如何提醒我这傻儿子,今夜秋月,明宵春光,后日他头上就可能长青草。
哀家这厢还在惆怅着该不该把小如公子和余知乐的渊源告诉他呢,他却突然笑了,放下酒盏冲我欣喜挑眉,讲出那件八卦:“太后知道吗,容妃曾经拒过谭雪如的婚。那年他十四岁,现在十八了,也没再去别家提过亲,想来对容妃还是念念难忘。”
说这些的时候,竟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担忧。甚至不但不担忧,反而很期待某些大事发生。
“知道他对容妃难忘,你还让他来中秋宴上弹琴?还跟容妃一起弹?”我酒醒了不少,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了,“陛下这是唱的哪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这脸可往哪儿放。”
这条傻狗却更加喜悦:“谁让她撒谎给朕侍寝了,朕倒是巴不得她俩能看对眼,好一起出宫去,”他酌了一口酒,眯眼微笑,“希望这天来快些,不然总担心她又做出什么事儿来,朕虽然是男人,但也挺害怕的。”
“……”我觉得很荒唐,“你怕什么?她长得这般好看,即便真的睡了陛下,陛下还能吃亏吗?”
他睨了我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让我听出了骂我的语气:“男人的清白就不算清白了吗?母后一开口就是老双标了!”
我懒得跟他扯,转头看向殿内,听着你追我赶、你撩我拨,纵意徜徉、山高水长的琴音,想到自己当皇祖母的愿望遥遥无期,甚至还有可能当上了祖母、孩子却不是我儿的,就觉得心痛难耐。一心痛就又想喝酒,最后竟把身旁的一小坛、大概一斤半的葡萄酒都灌了进去。
哀家真是,进步飞快呀。
上辈子喝一盅都胃疼得要死要活,这辈子喝一坛都不在话下,甚至还想再来一坛。
且喝完这些,还能在散席的时候于果儿的搀扶下直立行走,未进行爬行运动,我简直太能了,很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