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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几日见到他这打扮,都有些不适应,曾偷偷问过二哥,姜初照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如此花里胡哨。

二哥坐在前厅门前的小马扎上,把刚烤好的红薯干填我嘴里一块,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块,望着院子里五彩斑斓亮瞎狗眼的姜初照,囫囵道:“可能就是单纯地炫富吧。大祁的太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十分受教,给二哥竖起大拇指。

今日姜傻狗要是不说这一茬,我怕是临了也不会想到,他当年那副打扮是想吸引我去玩他的弓箭,而不是炫耀他有钱。

“你怎么还在笑?”姜初照觉得不可思议,无边的委屈似是化成了泡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我赶紧收住,摸上面皮:“哀家笑了吗?”

“你笑了,朕都看出来了!”他似是观不透这个世界了,右边的眉毛快要蹿到天灵盖,“你竟然没有半分感动,反而还笑?”

既然他都瞧出来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于是隔着衣袖拍了拍他的手臂,纵意狂乐,笑出牙齿:“陛下呀,你年少时用的弓跟你一般高,哀家那时连抗都抗不懂,是哀家玩它,还是它玩哀家?今天,若是皇后抗着她之前那把弓,哀家也决计不会心痒的,之所以想学,是因为她今日拿的弓短且轻巧。”

姜初照傻了眼:“……所以,直接换一把轻巧的弓就行?不必让工匠打造漂亮的铠甲……”

我点头,转念却想起另一个角度的事:“陛下年少时,不用穿漂亮的铠甲,就超级漂亮啊。”

他怔住了原地。

晨间的风吹到此处就息止,东天的光落在他身后晕出一圈蓬勃向上的璀璨。

姜初照把脸背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光照的,他原本雪白的耳骨此刻红得通透,嘴里也嘟嘟囔囔的:“别以为夸我我就不计较你和丽妃那样了,我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

我觉得他最近时不时就能露出些不加掩饰的少年气,还挺好玩儿的,也不觉得他生气发火的样子丑了,甚至还多“夸”了他两句:“哀家若是你的亲娘该多好,生出这么好看的一个儿子,单是想想就很骄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