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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视了坐在她床边、一直照料她的姜域,眼睛直勾勾地把我撅住,用生孩子时喊哑了的嗓子,中气十足地叫了我一声:“表姐!”

说完这句,就疯狂落泪,仿佛她眼里盯着的不是她表姐,而是坑她、骗她、惹她无限伤情又令她难以忘却的负心郎。

甚至,仿佛把哀家当成了同她困觉、又把她抛弃的孩子的“亲爹”。

“表姐坐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行吗?”她梨花带雨,哭腔浓重。

纵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也知道自己面皮上必定是铺满了难堪,看看她,又看看姜域,当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原地不动地说了一句:“你好不容易醒了,还是多看看你夫君吧,他好像很辛苦呢。哀家……哀家先出去看看我那大外甥吧。”

想了想,还是觉得尴尬,于是掏出福袋放在她枕侧,心一横,直白道:“哀家看过你们母子,放心了不少,还是先回宫了,等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讲到此处,忽然想起那件事,小声但坚定地说,“哀家的寒症快好了哦,你别再替哀家担忧了,也不必去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医书,要是让哀家知道你胡闹,哀家这辈子就再不见你了。”

邱蝉有些惊愕,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可你真的快好了吗?”

我俯身,用刚摸过手炉,还微微烫的掌心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你感受一下,很暖呢。”

她终于放下心来,欣喜道:“表姐能痊愈可真是太好了。”

好险啊。

上次哀家过来看她,就忘了嘱咐最后这段话,这次差点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