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学一直在争权夺势的杨丞相?
从议事殿出来的姜初照,广袖振振、面色铁青地往成安殿走去,路过丹栖宫看到殿顶的我,还先飞上来把我抱下去,找人看住我,才转身要离开。
我拉住他的衣袖,问他打算怎么办,是否有把握逃离皇宫,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委屈地笑了笑,把衣袖从我手中抽走,然后告诉我,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样——
“皇后就能安然无恙,好好活着。”
后来,姜初照在成安殿前放了焰火,我看着窜到皇宫上空照亮广袤穹庐的湛蓝火光,懵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是信号。
姜初照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宫内有他回京后重新栽培起来的黑面羽林卫,宫外有追随他从西疆到京城的金甲龙虎将,乔正堂那不知从哪儿借到的闲散兵马,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我担心错了人。
我的父亲才是逃不走的那一个。
无法听从姜初照的安排,无法当做不知道,甩开宫女们的手,疯狂地往宫门口跑。
十六岁,我曾提着裙子踏过泥水去追赶姜初照,生怕不能追上他,生怕他去西疆送死。
五年后,我提着裙边踏过落雪去见乔正堂,生怕自己跑得慢了,劝不了他收手,让他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还被天下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