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急了:“我方才看了,她手脚都好好的,没磕着碰着。是撞到哪根筋了,还是封到哪个穴位了?她没呼救吗?掉进去抱她出来就好了,不至于冻成这个样儿。寒症很难好,她若是落下病根,以后要吃很多苦。”
不知过了多久,姜域终于开口了。
只是没有看我,而是看向窗外皑皑的白雪:“她没呼救。我并非不上心不担忧,找了一夜,才发现后院的冰窖是开着的。”
我怔怔抬眸。
忽觉得摸不透邱蝉的心思了——嫁了如意郎君,生了漂亮宝贝,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没有争奇斗艳,没有龌龊手段,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丫头管家都是上心的,这么好的日子,旁人求都求不来呢,她总不至于想不开,自寻短见吧?
奶娘抱着姜星辰进来,姜域赶紧把床帘放下。
这动作乔正堂也做过,我娘亲不太好的时候,我只要一跑进娘亲的房间,乔正堂就赶紧放下床帘把她遮住。小时候我以为他是霸占着娘亲不愿让我看,长大后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他是怕病重的娘亲吓到我,不敢让我看。
我整理心情,对姜星辰笑了笑,小家伙像是认错了人,小身子直往我怀里钻,嘻嘻笑着的时候,口水越过光秃秃粉嫩嫩的牙龈,溢出唇角来。笑完,还极其大方地把抱着的那个柑橘送给我。
姜域把他捞起来,手指擦了擦他唇边的水泽,温柔地哄着:“姨娘累,爹爹抱。”
“姨娘不累,”我很少抱小孩儿,因为他们身子骨软软的,我很怕把他们抱坏,但此刻我却很想抱姜星辰,于是张开手臂,等他再入怀,“姨娘看到姜星辰就一点都不累了。”
小家伙伸着爪子蹬着腿儿,使劲地探向我想让我抱,惹得我眼睛又开始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