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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得有点儿太快了。

但我还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甚至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用心:“好。莲蓬长开,她至少能在难过之中找到一件开心事。”

次年,春夏之交,很顺利地和姜域定了亲。

定亲宴上姜初照带乔不厌大闹,碗碟罐盏的碎片四处乱飞,我第一次体会到恐惧:碎片割到她就完了,血肯定流出来,她超级怕脏,肯定会被吓哭。

但好在是姜初照也反应过来,摔东西的时候惦记着这一茬,用身子挡住了她。

夜晚回府。

姜域已经喝醉,无法亲自送我回去,踉踉跄跄地送我至王府门前,嘱咐管家务必把我送到邱府、送到我爹娘跟前。说完这些,又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府院深处。

管家驾着马车同我闲聊,于是到此时我才明白,自己得逞不是因为能言善辩戳中了姜域,而是因为来得恰当时。

“真的有很多人在反对王爷和乔家小姐的婚事,”管家叹着气跟我讲,“反反复复,林林总总,连在陛下身边伺候的苏公公都来了。说了一些话,我虽然不曾听到,但王爷送苏公公走后,一个人在外面大雪中站了好久。我过去送披风,他问我,‘明明知道那个人身子骨不好,明明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可听到他可能会死,为什么还是很难受?’我晓得,王爷说的人就是他的皇兄,就是陛下。”

他好像不是不喜欢阿厌。

他好像很怕那位陛下为此早亡。

我的出现,大抵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反对,我是理由最荒唐、却把他逼到绝路让他彻底失去信心的那个人。

“老奴也在王爷跟前伺候了五六年了,还从未见过他醉成今夜这样呢。说句话小姐别介意,老奴觉得你主动要求嫁给王爷其实也对,不然要让王爷自己去找理由退了乔家小姐的话,他估计会更难受,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帘外荷风袅袅入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