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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哭得更大声了:“根本没有鼻涕泡,你骗我的。哇——”

他笑起来,如山顶覆雪,如苍穹明月,温雅柔易还带着让人平静的力量:“怪不得你喜欢阿厌呢,你俩有些方面确实挺像的。所以你看,其实不必要非得强求着让她陪在你身边,她最可爱的样子就在你心里,你最好的样子也在她心里,你们互相影响着变得很像,是不是也算变相地陪伴彼此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然后这些话,指引我走过了其后的六年,我未曾觉得那么孤单。

最好的乔不厌和她最灵动温暖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从未割裂,从未弃我远去。

十六岁的冬天,我好不容易觉得可以让纠结了四年多的心,稍稍放下。却在这时听闻乔不厌坠入冰河,得了很严重的寒症。

姜域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红得可怖。

我去看她,但乔家的大表嫂很是伤情,不愿意让我进她的厢房:“表小姐,也请你心疼心疼我家小阿厌吧,现下她已经被寒症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你要是再进去刺激她,我家小孩儿怕是更难恢复过来。”

“嗯,好,好的呢。”我低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敢深思“不成样子”这种形容,略慌乱地说,“是我唐突了,如果她醒了,不必跟她提我曾来过,她不会想听到我的名字的。”

表嫂把干净的绢帕送到我手里,言语间有些愧疚了:“很抱歉。你……擦擦眼泪?”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在除姜域以外的人面前,掉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