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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朕觉得,这书桌,做得比这椅子,好用多了。”

他笑着,一句话掰成了好几瓣说,给自己留出了喘气的时间,也给我留出了动脑子的时间。

“你把我放下去……”我抬起手背擦掉泪,但眼泪像是有它自己的想法,怎么挡都挡不住,最后我便放弃了,啜泣道,“这是看书的地方呀,你怎么能把我放在这里?”

姜初照却理直气壮的:“是阿厌非得让我来书房的。”

我愣了一下:“可我……我指的是椅子。”

他反问我:“椅子也是看书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吗?”

说这话的时候,还扣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他却肆意又活泼,从身体状态到精神面貌,把我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

我拦不住他。

就像缝隙阻挡不了水流外溢,荒谷阻挡不了铁骑冲出,深林阻挡不了白鹿的跳跃,北冥也困不住向往九万里苍穹的大鱼。

悦动的姿态和鲜活的生命,是姜初照具备的、但是他自己不曾意识到的宝物。

我在这方面欠缺着、遗憾着,但想到他拥有呢,就也快乐了那么一些。

“阿照,”我止住了哭声,迎着他来的方向,主动靠近他的胸膛,“你身体很好。希望你身体一直这样好。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说希望我也是,希望我跟他一起,等头发花白了,还能坐在一块儿,看大祁的山河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