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就想到六月初八万寿节,这样喜庆的日子,这般热闹的宫宴,他总不能再避着我吧。
我提前写好了一封信,把当初给陈太医讲的话都写下来,告诉他我为何这样做。企图让他不那么恨我。
同时,我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这些年攒下的东西,把进宫后姜初照给的奖赏放在一处,把进宫前自己的嫁妆放在另一处。宫女见我体虚,问要不要替我收拾。
我拒绝了,没看她,但笑了笑:“不必,你分不清的。”
因为哪些东西不属于我,只有我自己知道。
收拾完后,给五个桐木大箱子上了锁,把钥匙交给宫女,嘱咐道:“等到陛下过来了,他问起你这箱子里是什么,你再把钥匙给他。”
宫女小心翼翼地揣起钥匙,温顺地点头:“回娘娘,奴婢知道了。”
他曾说同我扯平了。
我想,这才是真的扯平了吧。
六月初八清晨,吃完宫女熬好的治牙疼的药,梳妆打扮过后到书房冥思苦想:今夜该找个什么机会,把信交给姜初照呢。
正愁着呢,就见一只雪白柔嫩的小手从书房门缝里伸进来,星星一样明亮又好看的眼睛亦从门缝里露出来。
我怔在椅子上,无措地眨了几下眼睛,又捏了捏手背上的皮肉,想知道此刻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
结果那小家伙大胆地推开门,露出碧莹莹的绸袍,和笑嘻嘻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