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啊,好像把每一天都掰成了三天过,主动创造机会和姜初照相处着,可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昨夜还在成安殿后同泡完汤池湿发缕缕的他,观竹听雨,对坐饮酒,今夜就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低沉的样子影响到了果儿,她瞧着也不大精神。
怕她看出我的不对劲,我便赶紧振奋了振奋精神:“陛下今日寿辰,好吃的东西可多了,你和苏得意多尝尝呀。”
她在伞下微微颔首,但脑袋却耷拉着,任我后来说再多的话,她也没有高兴起来。最后快要登上长合殿的台阶了,她忽然抬手揪了揪我的衣袖,委屈巴巴地看我:“太后。”
我停下来:“怎么了?”
尽管她身上温暖清爽,但从状态看,却极像了一只被暴雨淋到,绒绒的毛都被打湿、湿漉漉软趴趴地贴在皮肤上的小猫。
她的手攥得很紧,泪汪汪地说:“我想出去见一见季向星,不能参加陛下的生辰宴了。”
唔,原来是跟季向星闹别扭了呀。
我表示理解,把伞递到她手里,笑道:“早去早回。”说到此处便压低声音,“当然啦,晚回的话,哀家也当做不晓得。”
宴上姜域一家早早退场,四个儿媳除了娴妃都没怎么讲话,姜初照看着教坊司出的歌舞节目,不动声色地喝着我斟好了递过去的酒。
这大抵是有史以来,结束最早的一场宫宴了。到申时末,乐舞停,宴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