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桃当时就被吓傻了,张着小嘴儿半晌没能回神。

因为主人走得太匆忙, 被遗忘在家的哼哼, 也叫门槛绊了一跤, 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狗剩似有所感, 在妈妈怀里回头看了眼, “我把哼哼落了。”

“落了就落了。”

胡秋香赶忙去捂他的耳朵,可还是晚了一步, 直击灵魂的声音已经自后方追了过来。

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从头直灌到脚,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不好的又何止胡秋香一人。

陈广发用的是北方地区比较常见的大杆子, 杆长五十厘米, 声音传得特别远。

他唢呐一出,附近几家正在吃饭的齐齐手一抖,啪嗒啪嗒往下掉菜。

隔壁周老爷子正在喝水, 更是一口水猛呛上来,顺着鼻子逆流成河。

周老太太回过神,赶忙帮他拍背,“老陈这是咋了?大中午吹啥唢呐?”

周老爷子也抚着心口一脸后怕,“唉呀妈呀,好几年没听这动静了,心脏有些受不了。”

他家儿子见媳妇儿还没反应过来,抱起孩子就走,“我带小文出去躲躲。”

这里面最惨的,大概要属老许太太。

老许太太吃饭快,吃完了听到后院母鸡咯咯哒地叫,就过来捡鸡蛋。

唢呐声响起的时候,她正伸手去摸刚下的热乎鸡蛋,“这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别说吃鸡蛋了,给她喝老母鸡汤我也乐意。肚子一点不争气,老陈家那死丫头还进门就生了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