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装糊涂,打发她嫂子走还来不及,哪里能让人进屋多呆。
听卢桂英这么说,她忙拽过嫂子挎着的包,“下回的吧,嫂子她还有事儿,着急走。”
那包里还有给别人的红鸡蛋,她拽着就走,胡大嫂只能跟在后面离开。
只是就算知道小姑子抠门,被这么对待,胡大嫂脸上还是挂不住。
走出没多远,她就一把抢回包,“行了,您忙,我可不敢让您送。”
胡秋香跟听不出来似的,“那我就回去了。”转身就要往回走。
这下胡大嫂更气了,又叫住她,“你们大队今年收成是不是特别好?我看小波他奶都把他姑接回来了,还大包小包,买了那老些东西。”
说起这个,胡秋香心里就有些泛酸。
可提起这茬的是她大嫂,她又把酸意压住,笑道:“不是俺们队收成好,是秀儿她能挣。嫂子你不知道,秀儿编得草帽在俺们公社可出名了,这一个月就赚了人家半年的。”
她大嫂有个妹妹跟她差不多大,前些年走运,嫁给了县里的工人,还在县里找了工作。
因为这,她大嫂特别得意,总是跟她说自己妹妹又送了啥啥过来。被明里暗里瞧不起久了,她心里也有气,当然想趁这机会显摆回去。
胡秋香娘家不是爱民公社的,还没听说草帽的事儿。
闻言,胡大嫂只以为她是在吹牛,“一个月挣人家半年的?你们队这收成也不行啊。”
“我是说能挣你们家秋云半年的。”
胡大嫂的笑僵在了嘴角,“一个月挣秋云半年的?就编草帽?”
“那是。”胡秋香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公社妇联的郝主任还说,以后让俺们都跟着学编草帽,往外卖。到时候不光秀儿,我也能挣上那么些,不信你打听打听。”
胡大嫂还是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