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当年可不像林小弟现在，村里还有一个村塾可以教他读书认字。当年林爷爷是拖了许多关系，才让褚举人收下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林父。

虽然林父足够努力，但是天赋这种东西，是没法儿无中生有的。林父读了好几年，也考了好几次，最终也只是中了一个童生而已。

后来林爷爷去世，林家分家，为了养家糊口，林父也就定下心来在村里找了一个开村塾的事情做，不去继续去考了。

在褚举人这里，林父只能被称为小林，仿佛林父仍然是当年那个一心苦读的学童。

褚举人开学堂二十多年了，也教导过不少学生，林父算是比较早的那一批里的。这些学生里，有许多考去县里读书的出息人，也有许多读几年没读出一个名堂来，直接就不读了的。

像林父这样，年年坚持来送年礼，没有一年落下过的学生，在褚举人这里也是屈指可数的。

“我好着呢！老夫还在寻思，每年小林你也就只过年的时候登一次门，这次竟然来了，怕是什么老夫兜不住的大事啊！”

褚举人人老心不老，说话风趣幽默，奚悦听着觉得有意思极了。

“先生莫怪，善端今日是带着家里的小子来请先生考教的。他比我当年好些，我实在是不想耽误他。”

在褚举人面前，林父也没说今天这件事情是奚悦的自作主张。来都来了，照林小弟的水平，褚举人应当是会收下他的。

“哦？这是你儿子？那边坐着的就是你娘子和两个女儿了？倒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的。”

褚举人年纪这么大了，倒是没什么要避讳的地方。这林家一家人坐在一起，褚举人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