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迟迟没有动作,按照他和柔然人的约定,不日对方就要大军压境以威胁陆策退位,到时候如若陆策不肯,他将联合万喜,让柔然从玉门关撕开一条口子,给陆策点颜色瞧瞧。
先帝独宠小儿子,他早就愤愤不平,加上陆策性子顽劣,没少让他吃瘪,可陆策有陆筠陆琅的支持,他却一无兵权,二无外戚,想要图谋大计,只能卑躬屈膝,逢迎这个皇帝弟弟。
好在他因为万青,搭上了柔然这条线,终于有了对抗陆策的资本。自信心使然,他一日更比一日狂妄起来。
还不还政,其实对他来说区别不大,他本来在辅政大臣里就是挂名,没什么实权,现在有了柔然支持,胜算在别处,实在懒得争抢这名不副实的辅政之职。
于是他一直默默无言,对陆弦的暗示视而不见。
陆弦孤掌难鸣,只好暂且也答应下来,可心中不服,尚在盘算着翻盘的可能。
这时,陆策淡淡道:“今日朝会,还有一件大事,堂兄,给大家说说看。”
陆筠面向众臣而立,肃然道:“诸位,去年我军节节败退,让柔然占了上风是何故?”
谢远回道:“依臣之见,大梁固然不善骑战,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抟里通外国。”
陆筠颔首,又道:“一国之中,若不能勠力同心,外不能御强敌,内不能清吏治,这道理想必人人皆知。”
大臣纷纷称是,唯有陆然心中不定,不知道陆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筠瞥了一眼陆然,从福喜手中拿过一个木盒,沉声道:“可这朝中有人不以周抟为鉴,还是做下这卖国求荣的勾当。”
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恐惧。
陆策冷冷看着陆然,阴沉道:“大哥,你觉得堂兄所说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