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他远赴北境之前,小皇帝还时不时对他摆张臭脸,便是前日的宴席之上,也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态度,如今却恨不得在脸上开出朵花来。总不能是因为他们……

云幼清及时掐灭了那点旎思。

“多谢陛下好意,若无其他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这话根本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通知。

云幼清说罢,转头就走。

他走的干脆,但那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样子,落在纪宣灵眼中,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乐正均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嚣张至极!陛下——”

“行了……”纪宣灵打断他,敛了笑意站起来扫视一圈下面的人,“诸位戏也看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始终不动如山的左相吕源这时终于带头开了口:“臣等告退……”

大臣们陆陆续续跟着左相退出金殿,只有右相还在试图叫住纪宣灵,同他好好指谪一番摄政王的跋扈,可惜陛下头也不回。

曹俭自然是没有那个胆量和底气当堂离开的,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瞥了眼兀自生气的右相,转头找云幼清去了。

他在宫门外赶上了早早离开的云幼清,自觉走在了落后半步的位置上,“王爷今日为何要在众臣面前这样下陛下的面子?”

云幼清顿了顿,随后淡淡道:“在他们眼里,本王不是一向如此吗?”

曹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完全没发觉云幼清在避重就轻,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倒不是云幼清不愿回答,实在是他自己也没弄明白。

尤其阴差阳错下和纪宣灵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后,他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