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灵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碍他的眼,说话间又将腿架到了凳子上,只差身边坐个美人,就是一副活脱脱的昏君模样了。

“两年了……”他说,“我怨了你两年,却从未恨过你。”

云幼清动作微滞,心底生出了一丝慌乱。

他以为自己当初已经做得够绝了,可今天纪宣灵却说他连恨都没有恨过。

“非要说恨的话,我只恨你从不解释,恨自己从未想过刨根问底。我们变成如今这样,从来不是因为我不够信你,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我信你。”纪宣灵讥诮一笑,也不知是否在怨他竟凉薄至此。

云幼清没想到他挑明地这样突然。

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从他们阴差阳错下的那次意外开始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装傻似乎已无用了。

“阿宣……”

纪宣灵陡然一凛。

这一声「阿宣」,前尘隔世,恍若经年。

他一时间心绪万千,无法言说,最后仰头饮尽杯中茶水,克制道:“幼清,你也信我一次,可好?”

即便要他披荆斩棘,也好过云幼清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去和他们玉石俱焚。

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云幼清看着他眼中的期冀,开始忍不住的动摇,可他没有时间了。

他露出从边关回来以后的第一个笑容,叹道:“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纪宣灵很少听到他的夸赞,但他想要的是承诺,而不是一句哄小孩似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