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
待龟公走后,纪宣灵用手撑下巴,斜着身子靠在桌上瞧他,脸上是揶揄的笑意。
云幼清面不改色地喝着茶,对他时不时的抽风行为习以为常。
纪宣灵撩拨不动,却仍不放弃,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拿扇子去挑他的下巴。
面具下那张薄唇刚喝了水,此刻还很湿润,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有诱惑力。纪宣灵真想现在就凑上去一亲芳泽,可惜他今日的狗胆也就仅限于此了。
“哥哥这般无趣,可一点不像个嫖客。”
云幼清轻轻拨开他的扇子,“禽兽往往喜欢披着人皮。来秋水坊的人形形色色,好色之徒有之,人面兽心之徒亦有,倒不必为此刻意伪装什么。”
“说来,哥哥以前曾带我来过一次秋水坊。那时候可是着实听了场好戏。”
纪宣灵说的,是他十五岁那年硬缠着皇叔出宫瞧灯会的事。当时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在路上碰到右相,仓促之下,云幼清这才慌不择路地带他走了进来。
至于他口中的好戏……
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在秋水坊这种地方,听到的好戏还能是什么。
云幼清脸上的表情因此出现了一丝皲裂,又举杯喝了一大口水,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那次的意外,到底是因为谁?”
罪魁祸首,自然是纪宣灵这个闹着要出来的人。
起先他们是为了躲着右相才进了秋水坊,后来又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钻到了柜子里。
当初被听他们墙角的那位,叫的是个小倌,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污言秽语都敢往外说。
还是个半大孩子的纪宣灵一张脸涨得通红,颤巍巍的去扯他皇叔的袖子,好像这样就能不这么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