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彦林脸上看不出情绪,叙述时就好像在说一件同自己无关的事。

他所说的,与陈庭所言出入不大,二人在吵些什么他与没有透露,不过纪宣灵猜或许和自己将吕思雍扣在大理寺多日的事有关。

倒是宁王骂的那声「不知廉耻」,按谷彦林的说法,他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而已,远没有外头传得那么过火。

“听起来,二位似乎是两情相悦?”

“是……”谷彦林答得毫不犹豫,眼里却并未见多少深情。

不过纪宣灵不在意真假,他只是来搅浑水的,听完后当即拍手道:“我朝开国以来娶男妻之人比比皆是,若果真如此,吕相和国公何不成全他们?”

话虽如此,可即便是娶男妻,也还有个嫁娶之分。吕源神情瞬息万变,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真要走到这一步……

“什么两情相悦?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

数道目光一时间全都齐聚到吕思雍身上,有探究的,也有警告的。吕思雍头皮发麻,张着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他欲哭无泪,“我……我不知道啊。”

在座的人一阵无语,吕源顿时松了口气,觉得儿子还有救,横眉竖目对着谷彦林骂道:“定是你这竖子居心叵测,诱拐的我儿子!亏我先前还对你高看一眼,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当真是瞎了眼了!”

骂完谷彦林,气急攻心的吕源又将炮火对准了谷文翰,阴阳怪气的说:“荣国公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谷文翰脸上挂不住,要不是碍着纪宣灵在场,只怕又要再给谷彦林脸上添一道红印。

“你做的好事!”

承袭了所有怒火的谷彦林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依然是那副从容的样子。

纪宣灵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许也存了一丝成全二人的心思,“吕相还有国公消消气,朕倒是觉得,真情难得。谷侍郎既然有情,若吕公子也有意,朕今日便下一道赐婚的旨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