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缄默中,纪宣灵再度想起了些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上次,皇叔说要回江南看一看,莫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一去不回了?”

云幼清的确这样想过,身子不由得一下僵在原地。

纪宣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哂笑一声,“呵,皇叔打的好算盘。”

“我不是……”

“不是什么?”纪宣灵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关于他们未来的所有期冀就像个笑话,“皇叔难道不是想等生产后,就丢下孩子和我一走了之吗?”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不免有些失控,红着眼看了云幼清半晌,最终狠心转身走出了偏殿。

一直以来,都是纪宣灵在看着他的背影,靠近后又远去,这次,也终于叫云幼清也看了他一回。

可他心中没有半点畅快,反而有股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人得很。

云幼清在后头又气又急,同样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焦躁情绪。

“阿宣!”云幼清试图叫住他。

可纪宣灵仿佛铁了心似的要给他一个教训,脚下连一刻的停顿都没有。

“纪宣灵!”

曲终人散,宴席很快就结束了。

纪宣灵冷着张脸从偏殿出来回了长宁宫,紧接着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又是生气委屈,又是后悔担心的复杂心情当中。

他气云幼清又一次想当然的将自己的想法加诸在他身上,又担心他怀着身子会有什么闪失,后悔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情绪口不择言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