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幼清睨他一眼,没有回话。

最会欺负人的,不就是他吗。

“林院判今日来请平安脉,这会儿想必快到了,陛下自个儿慢慢看吧。”说着,起身飘然离去。

纪宣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脸上笑意渐渐淡去,然后对着满桌的证据叹起了气。

他该怎么同皇叔说才好?

有意思的是,没等他问罪,谷文翰便又旧事重提,将户部的张尚书拎了出来。

此事迟迟不解决,便犹如有把刀一直架在他脖子上,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与其干坐,不如找只替罪羊,将这件事彻底掩盖。

只是,他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谷文翰那日宴席之上拿出来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但他觉得并不重要。这日早朝之上,他联合陈瑛给纪宣灵施压,意图给张越之定罪,让这件事板上钉钉,再掀不起波澜。

“事实就摆在眼前,陛下还在犹豫什么?”

“说到事实……”纪宣灵冷笑一声,将一本账册和一本花名册准确无误地扔到了他脚边,“荣国公不妨先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文翰和陈瑛对视一眼,慢慢蹲下身去将两本册子捡了起来。

将册子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神色陡然变化,惊惧之下,只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纪宣灵眼见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顿觉心情舒畅,“眼熟吗?荣国公还需不需要再翻开看看?这些可都是你知法犯法,豢养私兵的事实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