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呢?”

乐正均走后,纪宣灵回到寝殿,却未曾见到云幼清的身影。

宫人们你推我搡,挤了个人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回陛下,王……王爷说他给荣国公送行去了……”

说完后,他忽然意识到荣国公爵位已经被陛下削了,再称国公未免有些不妥。好在他们陛下并未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细节。

因为月份渐大的缘故,云幼清几乎没再出过长宁宫的大门。

纪宣灵没有要拘着他的想法,只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离开而已。真正让他觉得不高兴的,是云幼清今日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的行为。

凭白叫人担心。

不,他没有不打招呼,他只是先斩后奏罢了。

纪宣灵反应过来。

离行刑还有最后两个时辰,这时候去见谷文翰,能送的,就只有临行前的一杯断头酒了。

“没想到,最后来送我一程的人,竟然是你。”阴暗的大牢里,谷文翰仰头饮下一杯不知是何滋味的烈酒,笑得一脸讥讽。

云幼清亲手替他将酒斟满,说:“我来寻求一个真相。”

谷彦林曾在别院里同他说过,云老将军的死另有隐情。既然谷彦林清楚,那作为当年主动提出让陈瑛驰援信州的谷文翰,想必更加清楚。

“王爷凭什么觉得老夫会告诉你,因为人之将死吗?”谷文翰知道他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