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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小心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轻柔顺过他的头发,哑声安慰:

“做恶梦了吗?没事,都过去了。”

像是贪恋那人身上的温度,祝畅虚脱般缩到他怀中,脸颊贴上他起伏的胸膛,疲倦闭上眼:

“好冷。”

第4章

太阳照得身上暖烘烘,祝畅蜷缩在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中,他双手还维持着临睡前、紧抓住安德烈胳膊的样子,背后传来那人强有力的心跳声;明媚的阳光照在玻璃上,反射炫目的白光,他有片刻恍惚,整个人被包裹在一种难以抗拒的安心感中。

忘记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没有噩梦、没有要随时起身逃亡的警惕,祝畅将头埋进安德烈的胳膊中蹭了蹭,几乎不舍得醒来。

昨夜他自暴自弃,以为安德烈会乘虚而入,然而对方没有。

安德烈只是小心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时不时亲吻他的额角,耐心安抚:“我在,不用怕。”

反面证明,这只大狗若是不想,完全能克制,多么可怕。

想到这点,祝畅强压下心中刚产生的一点依赖,蓦地睁大眼,转过身,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湖蓝的眼睛:“你醒了?饿吗?”

“有点,”尽管祝畅不愿承认,两人仍是“坦诚相对”,但他面对安德烈时已不会绷紧身体,见那人起来,下意识扯住对方的手:“能让我摸摸你的毛吗?”

“你喜欢狗?”安德烈看上去很惊喜,眨眼间,一只深棕大狗拱进祝畅怀里,两只爪子扒住他的胳膊,毛绒绒的粗尾巴一甩一甩。

“喜欢,”心不在焉应了一句,昨晚有个画面在祝畅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要确认,像记忆中那样捊过大狗的鬃毛,动作一顿:“你的后腿怎么回事?”

浓密的长毛下,两只狗后肢,竟各有两枚不显眼的钢钉,已经过了愈合期。

“小时候遇到意外,差点残废。”湛蓝的双眸盯着祝畅,安德烈在猜测,他记起多少,含糊道:“后来被接回家做的手术。”

“还会痛吗?”狗的鬃毛柔软顺滑,祝畅心底的猜测越发明确,当摸到大狗耳朵下淡淡的伤痕,他似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我要起来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