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向来与王曾不合,此次与范仲淹交锋又算得上是大获全胜,正是得意之时,楚玉此番做派正是与他相悖,又听王曾为楚玉说话,便不紧不慢地道:“次相大人这是要偏袒那小娘子?”
“我与那人素昧平生,不过就事论事罢了,朋党一事,本应对事不对人,又何来偏袒一说?”
下首又有人拱手道:“有朝以来,朋党俱是大忌,这无知妇人因一己之私,强行为范党辩驳,煽动民意,实在胆大妄为,应当惩前毖后,以免有后来者有样学样!”
赵祯看着满殿纷纷扰扰的大臣,皱着眉头又坐了回去。
“此事尚无定论,暂时搁置,有待开封府查明一应真相再做处置,尔等若无其它要事,便退下罢!”
秦大人觑着吕夷简的眼色,识相的告退了。
众官员哗啦啦退下,赵祯翻看着书案上的折子,也不知是哪一本惹了他,皱着眉头将奏折扔到桌上。
“看看,泗州通判上书言蔡襄污蔑朝廷大臣,左司谏立马弹劾他越级言事,光禄寺主簿又觉得应取消诏令,广开言路……一个个都搅了进来,都成什么样子了!”
周公公小心地看着赵祯的脸色,轻声道:“这朝政什么的奴才不懂,只觉着楚娘子倒是个有心人,陆大人出事至今,有多少人愿意为着他奔波?奴才还听说,那陆大人的岳家,也想着要与他撇清关系,陆夫人回家求助,还被责骂了一通。”
赵祯想着与楚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笑道:“就是这性子有些急了点。”
周公公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连语气都轻松了几分:“这陆大人出事,酒楼还不得靠着她顶上?若是为人软了一些,便只得被人欺负。”
赵祯点头:“杜振那里传了消息过来?”
“是。事情倒与秦大人所说天差地别,那衙内饮了酒,酒后失德调戏了酒楼里的小娘子,楚娘子义愤之下,将人打了一顿,有些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