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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顾的看够了她凄苦又心死的模样,便又想了一出,让人将葛氏带出门绕了一圈又带进来,偷偷告诉她说是姓顾的仇家将她救了出来,只等她的家人找到她,她就能脱离苦海了。

葛氏哪里不知道这还是姓顾的府邸,那前头的狗吠不是一直在叫着的,又害怕姓顾的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家人,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这么过了好些年。

此间痛苦,不能一一道尽!

小来说完这些话早已泣不成声,噗通一下跪在富弼脚下,“我葛家一家向来铺桥修路行善积德,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究竟是这天不公还是这官不清?雍丘离汴梁,快马不过两日的路程,他便能如此一手遮天,大宋疆域可还有这般泯灭人性之人??”

楚玉坐在上边用手帕掩住脸,无声地抽搭了几下,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早已听了小来说过一次,又曾亲眼见到葛氏的惨状,她是有心里准备的,今日听来,却仍觉得难以忍受。

富弼已经惊呆了,他看过小来的状纸,也看过顾大人的供词,只当事人在他面前字字泣血,句句含冤,却仍让他心头剧震。

一时间,偌大个厅堂,只能听到楚玉偶尔吸吸鼻子的声音。

富弼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若有若无的惊叫声,他刚张开的嘴就这么僵着不动。

这声音含着惊恐和惊惧,似乎是从后边内院里传来的。

他尚未清楚,就看到小来蹦跳起来,连礼貌都不顾,直接往外奔去。

楚玉用手帕擦了眼泪,红肿着眼睛沙哑地对富弼道:“这是他女兄的声音,昨日里将她带出来已经让大夫看了,说是情况很不好,她担惊受怕这么些年,眼睛又看不见,一时半会看不到她兄弟,会觉得仍旧在那吃人的地方,便会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