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梅邕毫不示弱地冲江景昀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底部刻着蛟龙纹的银两,处变不惊道,“草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官银独有的印记吧?”

“这是草民趁父亲不注意而偷偷拿到的,君上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检验。”

这还有什么信不信的,梅邕分明是有备而来,就算抛出再多问题他也能够迎刃而解,对答如流。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沉默许久的泰安帝终于开口,目光幽幽地看着梅邕。

“草民自请上交已经发现的官银,并且求君上能彻查灾款一案,将那流失在外的官银速速找回,以免落在贼子手里,为祸一方。”梅邕又深深磕了个头,端的是深明大义,是非分明。

被是非鉴捆着的谢谌听着梅邕的话,背上冷汗涔涔,梅念达的妻儿全在他控制范围之内,唯独这个大儿子多年在外,是个只知道读死书的木头,与梅念达关系更是疏远,是以他也没多留意。

可偏偏就是这个梅邕钻了空子!

谢谌抬头看着浮空的那条轻如薄雾的白绫上陆陆续续流淌出泛着金光的蝇头小楷,上面密密麻麻誊写着他的罪状。从私见地方官员到私藏灾款。每一个字,每一笔画都就如尖刀一般撕扯着他的血肉。

谢谌心急如焚,几次想开口反驳,奈何被江景昀下了泯音咒,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寄希望于泰安帝。

泰安帝接收到谢谌递过来的求救目光,冷哼一声,身子微微前倾,扬了扬下巴,由高而下睥睨着梅邕,声音喜怒难辨:“你可知你这是在质疑一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