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对上李大人那呆滞的目光,愣了愣,问道:“要进去唱?”

“不不不!”李大人受到求生欲的支配,问天借了胆子,往后退了一步,忙不迭收回银子,期期艾艾道,“下……下官不会唱歌,要不问问黄大人?”

被点到名的黄大人比那上刑场的犯人还要激动,语无伦次道:“不行不行,算命先生曾说过,下官只要一唱歌就头疼。”

跟在他们边上的几位官员也纷纷表态。

“我……我也不行,我有癫痫,一唱歌就口吐白沫。”

“我也是,我嗓子不好,找过大夫看不出原因。后来找了算命先生瞧,那先生说下官这辈子不能唱歌,否则家中先人都会跳出棺材板。”

“我我我我是哑巴!”

江景昀:“……”

原本还信誓旦旦想要讨好的几位都偃旗息鼓,缩着脖子当王八,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蹦出来。

江景昀并非不知道这几人的打算,也懒得理会,道:“不唱就滚。”

“下官告退。”

几个人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手心沁出的冷汗,脚底生风般溜走了。

经此一遭,没有人再主动上前,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外头,耐心等待着下一位勇士。

谢谙窝在院子里剥完葡萄后便坐在树下听着沈晴鹤抚琴。

树丛间落下的斑驳阳光停留在沈晴鹤肩头,悄无声息地为他镀上一层金辉,温柔地描摹着那优美柔和的轮廓,一身宽袖长衫更显气质出尘。

谢谙听着听着便出了神,脑海里想着无常同他提及宁城一事。谢谌隔三差五便派人前往宁城,买的都是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看着没有什么古怪,但是次数太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