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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兵兵话还没说完,耳畔一阵凉风袭过,吹拂起的鬓发热情地欢送着远去的人。

周兵兵一看江景昀奔向的方向,用那染血的手指按压着人中,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王爷是去找安平王去了,这是应该的,内人更重要,内人更重要。王爷是好男人,是好丈夫。安平王看见了肯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无以为报,便来个以身相许。那喜酒应该也快了吧?

他送的份子钱……一定要吃回来!

思及此,周兵兵重新握紧剑柄,深吸一口气,稳住因乏力而不住打颤的双腿,掌心灌足灵力,怒喝一声,眉宇间抑制不住的喜悦:“老子快要有喜酒喝了!谁也别挡着老子喝喜酒!”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与现下场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话使得在场所有人动作都有片刻凝滞。

当谢谙赶到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又或者是他读的书还是太少了,以至于他只能讷讷地竖起大拇指,来一句:“卧槽!”

周兵兵抱着剑躺在血泊里,肥圆的肚子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痕,仿佛是厨房里新来的厨子,手下刀工不稳,一块好端端的肉非是被他切得跟半干的梅菜一样。

周遭的执镜使横七竖八地躺着,而与他们对立面躺着的一排笔挺的尸体左胸口跟喷泉似的不时喷洒出墨绿色的液体,肢体不断抽搐,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安……安平王来啦。”周兵兵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还是一眼认出了谢谙,染血嘴角颤抖地咧开,“有……喜酒喝吗?”

“什么?”谢谙弯腰把周兵兵从地上扶起放在廊庑下的柱子旁,心里还顾念着江景昀,根本没有听清周兵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