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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谙披着深紫色的狐裘,头戴金冠,面容有些苍白。漆黑的眸子被烛火的映照中隐隐有些发紫,眼底熟悉的星河窥不见半分,戾气与阴狠平分秋色,仿佛纵横人间的魍魉。

江景昀敢肯定这人不是自己熟悉的谢谙。记忆里的谢谙总是喜欢笑,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各种傻笑。他更不喜欢金冠束发,借口是以后要是落魄了,可以拿去换钱,有痕迹的话怕是会让人借口亏他几两。

他甚至翻箱倒柜找了根泰安帝赏赐的檀木,自己拿着锉刀一点一点地削了两根一模一样的檀木簪。他与江景昀一人一根,并且扬言二人伺候便用此簪束发。

江景昀脸皮就算再厚也怕被人瞧出端倪,便没同意,反倒是把簪子藏在怀里。

谢谙知道后,便改用发带束发,至于发带……自是从江景昀柜子里偷偷顺来的。

至于江景昀,在谢谙死皮赖脸的各种讨好之下,只好用他送自己的那根木簪束发。

江景昀猛地想起在鹿鸣山遇见的那个谢谙,眼里划过一阵了然。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谢谙出现。

为了搞清楚状况,江景昀扶着门框,又往里走了几步,借着屏风的缝隙,细细观量着。

站在谢谙对面的正是顾行止。

此时的顾行止依旧戴着他那花里胡哨的黄金镂空面具,殷红的唇角微微扬起,眸里掠过一丝暗色。

“杀江景昀,你当真下得了手?”顾行止试探地看着谢谙。

“我杀的人还少?”谢谙不答反问。

顾行止顿了顿,直勾勾地注视着谢谙,好似在品味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