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眨了眨一对猫眼看着唐谷雨,内心窃喜:这下,他总没有红烧肉给她吃了罢!

唐谷雨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仿佛真从她那一双假惺惺的泪眼中解读出几分痛惋来。遂站起身,开门召来小二,只听他道:“再来一盘红烧肉,比刚才更多些糖。”

一只手顺了顺她的皮毛,唐谷雨关切的声音从顶上落下,“放心,这一盘肉,都是你的。”

白露捂着脸哀嚎一声,对着房中铜镜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内心绞痛无比。今夜,这一口牙,注定要毁在唐谷雨手里了。

入夜,雨声沥沥不歇。唐谷雨在房内点了降真香去潮气,褪去外袍,歪在榻上,摸了一会儿白露的脑袋,便翻身睡觉。

听着唐谷雨的鼻息声逐渐平稳,她拿小爪子拍了拍唐谷雨的脸,无甚反应,确定了他已安睡。

白露再也忍不了了,立马变回人形,冲到桌前捞起茶壶将茶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灌。

她揉了揉因牙疼而略略肿起的腮帮子,欲哭无泪。

灌完了茶,心情好转。她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些唐谷雨的被褥,又掀了掀他的衣裳,不由得叹口气。他的伤口上只胡乱敷了些普通药草,再不好好养着,只怕要化脓了。

唐谷雨一个药师,治起别人来得心应手的,如何治自己的时候,就粗糙得不行,多动一下都嫌麻烦呢。

依稀记得,师父曾教导,不怕皮肉之痛的人,往往是因为曾经受过足够多的身心创伤,所以一些小伤在这样的人眼里,就常常显得微不足道。

她垂下睫毛,忍不住拨开他熟睡时挡在脸前的几缕碎发。目光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