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本就一个月没好好休息,现下更深露重,唐谷雨身上很暖,手偏又给她顺毛顺得恰到好处。许清明声音也温柔,催人入声刚刚好。白露盯着桌上这盏荷花灯,两个眼皮子直打架。渐渐地,荷花灯从一个清晰的物象逐渐变为一团模糊的橘黄色光影。眼皮子撑不住的那一刻,眼前一片漆黑。
不晓得过去多久,白露迷迷糊糊感觉到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抱着她的人仿佛站了起来,耳边有传来一阵布料摩擦声。一双手将她轻轻放下,当即处在一个舒适柔软的地方。
白露实在是睡糊了,一舒服,就四脚朝天继续睡。
夏季的夜山上很凉,几缕冷风钻进床帏,白露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温暖的被窝里钻一钻。还有点冷,再钻一钻。
等她一觉回神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早晨。清晨暑热蒸腾,昨晚她睡得混沌不分,居然整个猫身都钻进被窝里去了。
她早早地被闷醒,一睁眼,看到了从前从未见过的不得了的光景,脸唰地红了。
年轻……年轻真好。
一团邪火蹭蹭蹭蹿了上来。
白露吓得立刻钻出被窝,一不留神脑袋顶到唐谷雨的下巴。
唐谷雨尚在熟睡,感觉一团毛茸茸的玩意儿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只当是自己养的小动物在撒娇,也不睁眼,只轻轻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白露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红了,嗖地钻了出来,立在床头缓了缓。
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注意到唐谷雨一张平静的睡颜。他的头发随意散着,长长的睫毛阖着,睡梦中少了眼中的冷霜寒色,倒显得他容颜柔和几分、平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