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得难受,索性睡不着,便一掀被子,打算起来跟唐谷雨聊上二三句。

虽然他不大说话,但是,对她来说,光就看着他那张脸,心情也会变得十分愉悦。

刚把床帏掀开一个角,恰好看见月光通明的纸糊窗外似乎晃过一个模糊人影。

有人夜访唐谷雨?

不会罢?世上竟有与花蝴蝶一样无聊的人?净喜欢挑月黑风高的时候来挑衅唐谷雨?她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可能只是其他弟子路过唐谷雨的门口而已。

不过,她现在可是躺在唐谷雨的榻上。有些事情,她和唐谷雨虽然自认清白,但在看客眼里,便容易蒙上一层暧昧甚至是荒淫的气氛。

保险起见,她还是把自己刚刚探出榻外的脚缩了回去。

就在床帏要拉满的这一瞬,人影晃到了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

……世上竟真有此等无聊之人。

唐谷雨搁下毛笔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白露差点被闯进来的一身浅粉色绫罗锦缎闪瞎眼。她忍不住又拉开一点床帏,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这张脸在月色与烛火的交辉下很是动人,粉面朱唇,明眸皓齿,楚楚可怜依旧。

正是当日差点把白露害死在碧霄间的谢杳。

被褥被抓出五道深痕,白露看到这人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