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把耳朵贴在窗格上,拧起眉头,对唐谷雨道:“有奇怪的呼吸声。”

唐谷雨沉默了一下,她的头脑中突然被染了层白光,唐谷雨的声音在颅内响起:“呼吸声只有双方靠得近才能听清。”

她顿时想到,是啊,如果是正常呼吸,双方得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呼吸声罢。她却能听到对方呼吸声……

头皮发麻。

脑中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很可能,在她想打探食肆情况的时候,食肆掌柜也很有可能贴在窗格上窥探他们的动静。

干尸竟也会呼吸吗?!

掌柜与她素不相识,窥探她做什么!

她猛地跳开,保险起见,只得忍痛将葱油饼丢了,顿时有一种银钱如草纸的感觉,白瞎了几个铜板。

肚子叫了两声。

她继续前行,又敲了敲另一家食肆的窗户,试探地问道:“今日做生意么?”

隐约听见脚步声响起,里头传出一个男声:“要买什么?”

白露想了想,坚定道:“葱油饼,两个。”

同样的,窗户开出一条缝,男声道:“十文钱。”

白露递了钱,忐忑地等了一阵,一只手伸递出来一个油包。

那只手筋骨分明,黝黑干瘦了些,但显然是个正常男人的手。白露吃了上一家食肆的亏,再一次硬着头皮把耳朵往窗上贴了贴。

男声的语气变得有些害怕:“姑娘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何要在我窗上贴个头!”

“我看看你是不是活人。”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白露放心地把脑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