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心一沉,半个小爪子停在半空,房中仅有一窗一门,要命的是,窗子和门都是朝着檐廊的。
脚步声已至门口,眼看门就要被打开。白露硬着头皮,眼疾手快往床底下一钻。
自然垂下的被褥刚好挡了一片光,外界看来床底乃黑暗一片。白露从床底往外看,视野十分狭隘。
木门被推开,斜阳入室,两双布鞋从门口先后进来。
布鞋上面乃是粗麻裤子,裤子上有许多污迹灰尘。随着两人靠近,一股汗臭味也扑面而来。显然,这两人应该是住在这间屋里的奴仆,已干完一天活计提前回来了。
两人走到榻边,头顶的床板一沉。白露继续费力地看,只见一双粗糙的手褪去鞋袜,露出脏兮兮的足衣。
一个男声说:“嚯,你这脚也忒臭了些罢。”
紧接着又一双鞋被脱下。
另一个男声道:“哈哈哈,比起你还差点。”
说罢顶上又丢下来两双白色足衣。
白露在床底,看着两双布鞋两双足衣,闷声不吭,脸色发青,觉得当前气味之浓烈程度,不仅熏到了她的鼻子,还波及了她的眼睛。
两只小爪子狠狠捂住自己的鼻子,一个没忍住,直直被熏得变回了原形。
白露心说我他娘长这么大,修为如此之高,被两双赤足熏到变回原形还是头一回。伏在床底下十分难受,恨不得现在就爬出去把他们的脚按在皂角水里洗脱一层皮。
由于她豁然变大,床底登时就变得拥挤逼人,整个人可以说是毫无缝隙地贴在地面上。腰间所挂的骨埙刚好横在她的腰和地板之间,硬硬的快把她一条一百二十年的老腰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