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俞一听这个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现在装晕还来不来得及。
徐谦一看那伤,眼睛竟下意识闭上了,整片脊背,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那是自己下的手,打的是他的俞儿,他前一晚还在永乐江的小舟上,笑着说要捞一个月亮给自己。
徐谦强迫自己睁开眼,颤抖着打开了药瓶。
止血生肌的药粉撒在背上,沾着血肉,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颜俞咬着牙,手里抓紧了被子,哼也不哼一声。
徐谦握着药瓶的手抖个不停,连牙都快咬碎了才说出一句平稳的话来:“刚刚不是疼得很?现在怎的没声了?”
徐谦这会儿说话温声细语的,跟打人时候的严厉完全不像同一个人,颜俞心头一紧,那个抱着他替他挡鞭子的兄长又回到了他心里,委屈得他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你以前从不真打我的!”颜俞这话没胡说,以前徐谦说要教训他要罚他,戒尺一提就没落下来过,哪知今天来了回狠的,把以前没打的都补上了。
徐谦心疼是一回事,也明白颜俞今日确是不对,无论如何辩解都该罚。他坐在床边,边上药边说:“打得太晚了,不知天高地厚,如今便敢说这样的话,来日我这个做兄长的怕是要死在你手里。”
“你!”颜俞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心头一急,滚下两行泪来,“你明知我不会······”
“今日之事,你若有气,冲我来,但你须得明白,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提,若再有一次,兄长想护着你也是不成的了。”
颜俞都要被他弄笑了,他不顾伤痛,强撑起身体:“你这叫护着我?你杀了我算了。”
徐谦面容严肃:“若你来日真的做下这不忠不义之事,我自当亲手了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