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也是。”颜俞接受了他的答非所问,也知道了答案。是他丢弃了徐谦,却又虚伪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令人为难。
“俞儿······”他已是三国并相,但仍自称俞儿,而且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虚假的,他喜欢这两个字,以及背后所代表的亲昵的意味,“常常想念兄长。”
“不必想念。”徐谦脱口而出,可是一出口又立刻后悔了,这房子太空太安静,他随口的一句话竟是如此响亮,直震到颜俞心里。
颜俞很轻地笑了一声,仿佛只是吐息:“兄长没有说实话,若真是这样,兄长便不会来见我。”
徐谦握着酒觚的手指节泛白,他甚至想就这样捏碎颜俞的脖子。是,他想念颜俞,也盼望着颜俞想念他,这么见一次,三年光阴就已经过去,说什么不必呢?
颜俞在他沉思时来到他跟前,这厅中只有他们二人,没人说话时寂静一片,一如过往那些不眠的夜晚。他们攒了太多的话要说,但一见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那些话都太轻了,像羽毛一样,风一吹就消失了踪影,只剩下那些沉甸甸的思念,硌得他们都睡不着。
“兄长······”颜俞仰头凝视着他的双眼,泪水忽然就下来了,尾音也跟着抖,抖湿了眼眶。
徐谦低头看着他,眼眶里含满了泪水,将视线打得模糊不清。他忘记了过去的几年里,他是如何盼着这样一次相见,如何等着这一声熟悉的兄长。
他差点就以为,他这一生都等不到了。
俞儿,兄长的俞儿啊!
人人尽道肠断初,那堪肠已无。
从怦然心动到肝肠寸断,颜俞真是把他徐谦的心肝脾肺都占了。